她听懂了,略怔了怔,唇角轻扬,回他一抹温淡笑意,须臾便下楼去了。
谢瑾立刻转过头,去瞧窗外。
她不一会儿就下了楼,伙计把她的马牵过来,她提着长刀翻身上马,背转身子整理了一下大氅的袍角。
她朝这扇窗口仰起脸来,夜风吹乱她的鬓发。她头上那枚红色发带飘过来,挡住了眼睛。
谢瑾的手微微一动,她已自己拂开,放下手捏住缰绳,璨然灯火中她的双眸是最明亮耀眼的两粒星子。她保持着这个姿势凝望着他,眉梢眼角流转出依依眷念,令他心神荡漾,立刻便想不顾一切地冲下去。
可他刚一起身,她却已回头催马前行,马蹄声声,带着照亮他心房的那双晨星远走,渐渐隐于远方。
他怔然坐下,看见杯中清酒映着自己落寞而茫然若失的脸。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谢瑾喃喃自语,涩然笑着摇头。
断肠虽苦,但亦如飞蛾扑火般让人沉沦,像渴望光明一般渴求着这来之不易的短暂时光。
他饮尽残酒,摸出钱来放于桌上,拿过搭在桌角的长枪,擦了擦枪头,慢慢起身,出了大堂。
外头灯火已阑珊,有人正举着竹竿,把挂在桥头的灯笼取下,那灯笼摇曳在风中,竹竿戳来戳去始终不得要领。谢瑾接过他手中的竹竿,只一下便将那盏走马灯戳下来,交给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