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片刚才的位置上,涂料鼓起来形成了一个葡萄大小的气泡。像是墙壁长了个脓疱。内特左右看看,发现他取下卡片时在涂料上弄出了五六个气泡。
内特戳戳一个气泡。气泡陷下去,但仍能看见一圈褶皱。他想把它按得和底下的灰泥墙面一样平。有两个恢复了原状,另外几个反而更加突出。他用手指前后搓了几下,希望能抚平最显眼的几处褶皱。
一处褶皱撕开,在他指肚下卷了起来。他险些骂出声。那片涂料成了个三角形的破口,周围是一圈褶皱。这一块三角形里有好几层涂料,他能感觉到它的厚度,像是沉甸甸的垃圾袋。底下露出粗糙的灰泥,像是白垩墙面。
他拽了一下那块三角形。它没有断裂,而是拉长了。乳胶漆继续脱落,露出的灰泥墙面比刚才大了一倍,尺寸和他手掌差不多。
内特既惊恐又沉迷,眼看乳胶漆涂料被完完整整地揭了下来。他轻轻一拽,三角形又大了几分,现在每条边都有四英寸左右。他换个角度用力,想按照现在的形状撕下来。但是,乳胶漆上的缺口拐个弯继续扩张,吞掉另一个气泡。现在揭开的乳胶漆有电话号码簿那么大了。留在墙上的边缘也被扯了起来。
“妈的。”他说。
他用手按住墙面,拉拽那块三角形。大部分涂料沿着掌缘撕开,但有一条宽约三英寸的顺着墙面继续揭开。他吸气正要再次咒骂,突然看见灰泥墙面上写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