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工艺是从东罗马流传而来,先烧制珐琅釉做底,再用针笔作画,几次焙烧让色彩不断加重。又因为每种釉料受热后颜色变化不同,因此失败率极高。
她将那手表拾起来。
浅蓝色的表盘上,有一只用珐琅绘制的鸿雁,展翅欲飞,栩栩如生。然而令人惋惜的,是刚才那一摔,让玻璃表盘上绽开一道细长的裂缝。
冼青鸿说:“延淮……这是……送我的么?”
叶延淮一言不发地将门关住了。
冼青鸿恨不得把自己吊在房梁上痛打一顿。
透过门缝能看见外屋的灯灭了,冼青鸿蹲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大约知道叶延淮已经睡下。她犹豫了片刻,将那表戴到手腕上,抱着枕头出去找他。
小衡那床本就是搭起来的,底下几个木箱,上面架了层木板。她往上一坐,木板竟然翘了起来。
冼青鸿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叶延淮本也就是不太想说话,万万没想到她竟直接钻了进来。两人一阵折腾,床板险些被他俩弄翻。
“冼青鸿!”他压低声音警告,“你干什么?”
冼青鸿说:“里面太冷了。”
“里面有炉子,外面才冷。”
“对呀,外面也冷,里面也冷,不如两个人挤一挤。”
叶延淮被她气得说不出话——虽然这么一折腾,倒真是暖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