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问著名的占星师:为什么喝醉后会哭?占星师说:那是因为星盘中月亮的相位带伤。想起五年前小鹿惊恐的眼睛,再看着眼前已空的酒杯,我知道星盘的伤也可以自愈。
因为短暂的绚烂后是决绝的萧瑟与沉寂,
金黄的落叶才分外动人。
我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我认识了一个新朋友,来自瑞典的布里特。她在雅典学希腊语,到印度练瑜伽,一个人在海岸美丽的格利法扎(Glyfada),租了露台就有五十平米的大房子。她说九月会回斯德哥尔摩看看丈夫,但也不会停留很久。
“我都六十一岁了,该为自己活一活。”布里特一边说,一边大大地绽放一个微笑,这时她眼角的皱纹特别明显。
可我觉得她这时真好看。
一个为自己而活的人,一个渴望拥有丰富人生的人,一个摆脱了年龄、职业、婚姻甚至伦理束缚的人,怎么会不美好?
布里特说她也曾为丈夫和孩子贡献了数十年的心力,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是夫人和母亲,却不是自己。她说起自己大学里学习古典哲学,说起自己从小就钟爱古希腊悲剧,说起曾在厨房的烤箱前专注阅读《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然后对着苹果派烤焦的边缘想:“我这是怎么了?这个扎着围裙的人是我吗?我又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