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力图趁那几天的良好感觉弄几首歌词出来。我抓住了每次灵感突发的机会。可我的热情与我的目标相差甚远,没有使我感动和满意的东西。我就像一个便秘病患者,急于要拉,可上了厕所又拉不出来。刘山把他床上的一大摞文学作品推给我,让我读。那些卷了边的文学没有什么供我吸取的营养,固然不乏经典但却有些过时。还有一些小语随笔一类的东西,只适用于黄小苗汪涵涵那类小女人的情怀,对我毫无用处。我怀疑那些个人的小感情和牙缝里挤出来的小思想是否可以称得上文学。可刘山说,恰恰是那伙小男人小女人读者供养着今天的小男人小女人文学。跨世纪的一代乐于接受那些只言片语。世纪末的作家们都已经江郎才尽了,除了只言片语还是只言片语。他说这是作家的无奈,也是文学的无奈。可我却觉得满上海都是文学,也是历史。姚总是,陈雪梅是,王主任是,方经理是,刘山是,黄小苗是,大宋小宋是,秦会平汪涵涵是,包括我们建的一层层高楼都是。他们是文学,也是历史。
第三十四章
大宋心中只有音乐和我。我和音乐处在并存的位置上。有时我和音乐也互相争宠。她在全神贯注的时候我不如音乐,她在跟我亲热的时候音乐便不如我。音乐跟她相处的时间却远远多于我,在空间上也将她全面包围。我对音乐既羡幕又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