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地,被连三伸手用力一带。她适才懒懒趴在桌子旁,整个身子都没用什么力,连三握住她的手臂将她带往自个儿身上时,她像一只懵懂的飞蛾扑向火焰一般,全无自觉、全无道理、也全无抗拒地就扑进了他的怀中。
回神时,她才发现堂中一片嘈杂,原是上菜的小二路过他们后头那一桌时被桌椅绊倒了,将手中一盆菜汤洒了一地。她方才坐在过道旁,幸得连三及时拉了她一把,才没有被汤汁溅洒了衣裳。
恍惚中她听到连三问她:“你还会绣花?”
定神时才察觉和连三挨得极近,接着她震惊地发现自己竟坐在连三腿上,像个小虾米似地微微躬着身子,一只手握紧了连三的右臂,而连三的左手则放在她身后稳稳托着她的脊背。
在意识到应该不好意思之前,她的脸先一步红了,是本能的、无意识的脸红,因此那红便有些懵懂。红着的月季一般美丽的脸,漆黑的眼珠透出惶惑来,看上去有点羞赧。但羞赧也是天真的羞赧。
她坐在他腿上,没有忘记回答方才他的提问:“我会绣花啊,还绣得很好呢。”声音软软的,稍稍一拧,就能滴出水来一般。
她显然对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害羞感到不可思议,有些难堪的,又不解地咳了一声:“连三哥哥,你放我下来。”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