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胥闻之,即从横岭上太山,北望齐晋,谓其舍人曰:去此邦。堂堂被山带河,其民重移。于是乃南奔吴。至江上,见渔者,曰:来,渡我。渔者知其非常人也,欲往渡之,恐人知之,歌而往,过之曰:日昭昭,侵以施,与子期甫芦之埼。子胥即从渔者之芦埼。日入,渔者复歌往曰:心中目施,子可渡河,何为不出。船到即载,入船而伏,半江而仰。谓漁者曰:子之姓为谁,还得报子之厚德。渔者曰:纵荆邦之贼者我也,报荆邦之仇者子也,两而不仁,何相问姓名为?子胥即解其剑以与渔者曰:吾先人之剑直百金,请以与子也。渔者曰:吾闻荆平王有令曰:得伍子胥者,购之千金。今吾不欲得荆平王之千金,何以百金之剑为?渔者渡于子斧之津,乃发其箪饭,清其壶浆,而食曰:亟食而去,毋令追者及子也。子胥曰:诺。子胥食已而去,顾谓渔者曰:掩尔壶浆,无令之露。渔者曰:诺。子胥行,即覆船,挟匕首,自刎而死江水之中,明无泄也。
子胥遂行至溧阳界中,见一女子击絮于濑水之中。子胥曰:岂可得托食乎?女子曰:诺。即发箪饭,清其壶浆,而食之。子胥食已而去,谓女子曰:掩尔壶浆,毋令之露。女子曰:诺。子胥行五步还顾,女子自纵于濑水之中而死。子胥遂行至吴,徒跣被发,乞于吴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