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县丞也肃然坐正,说道:“简主簿,老夫有上中下三策,你和李县尉一起帮我参详参详。上策,派人在江边探望,一旦看到阿斗公子船行至此,我等就前去迎接,也不必通知糜将军。公子一露面,我们便一起请罪。正所谓法不责众,我们当众请罪,公子年轻,面皮薄,兴许就放过我们了。”
简尚想了想,摇头道:“不可,此举要置糜将军于何地?到时候不是更显得糜将军当初是有意不肯救公子?我就算不能帮糜将军,也决不能行此落井下石之举。”
黄县丞似乎早有预料,也不辩驳,继续说道:“这下策,就是也学糜将军,公子过州陵县时,我等但看糜将军举动。将军若是闭门不出,我等也闭门不出。将军若是向公子请罪,我等也向公子请罪。事后如何,就看糜家能为我们遮掩多少了。”
简尚一听就再次摇头道:“不可。糜将军如今就已经闭门不出了,到时候还真未必会主动见阿斗。如论如何,我们可没有那个身份和理由不见阿斗。不给他一个交代,我们也说不过去啊。虽然我与阿斗多时未见了,但也听说过他聪明异常,怎么会被轻易糊弄过去呢?”
黄县丞微笑道:“那么,便只有中策了。这中策,就要有劳主簿大人你了。糜将军不出,我等县官便在县衙前列队迎候阿斗公子,于礼数无失,也不致让糜将军失了御下的面子。但是为表郑重,要由主簿大人您亲自去江边码头迎接阿斗公子。您与主公两家是世交,公子一定会给你个面子,随你至县衙。我等也不需多做辩解,只将当日实情说出,公子聪慧,定能知道其中关节,看出我等的态度。到时候你再替糜将军说说情,请糜将军出来道个歉,这事也许就能揭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