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老房子都这么透风。”克莱尔看着烛光和流向一边的烛泪,继续说道,“真怪,行李怎么还没运到哇?我们连一把刷子、一把梳子也没有。”
“我也说不上来。”苔丝心不在焉地答道。
“苔丝,今晚你一点也不高兴,你一点也不像你平时那样。一定是嵌在墙上的那两个凶婆娘把你给吓坏了。非常对不起,真不该把你带到这么个地方来。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我。”
他明明知道她爱他,他并不是正儿八经地提出这个问题。可是,她却是满腔的情感,听了这话,她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哆嗦起来。虽然她竭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仍然止不住掉下了一两滴泪水。
“我不是当真的,你别见怪!”他很抱歉地说,“我知道,你是因为行李没来而感到着急。我真不明白,乔纳森为什么还没把东西送到。都七点了,这是怎么回事啊?啊,他来啦!”
有人敲门了,因为屋里没有别的人去开门,所以克莱尔就自己去开了。回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裹。
“结果还不是乔纳森。”克莱尔说。
“真叫人恼火!”苔丝说道。
包裹是专人送来的,送包裹的人从爱敏斯特到达塔尔勃塞的时候,得知新婚夫妇刚从那儿离开,于是又从塔尔勃塞赶到这儿来了,因为他按照吩咐,必须将包裹当面交给本人。克莱尔把它拿到亮处一看,只见这只用帆布缝制的包裹不到一英尺长,并用红火漆封好,打着他父亲的印章,上面写着他父亲的亲笔字:“安琪·克莱尔夫人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