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那儿想着,痛苦地把时间挨过。时钟敲了八下,九下,我那位同伴依然来回踱着,他的头垂到胸前,一直默不作声,只是偶尔发出一声呻吟,或者是迸出一声辛酸的叹息。
我留心细听屋子里有没有女人的声音,这时候,我心里满是万分悔恨的心情和凄凉的预感,到后来,我终于控制不住,出声地叹息着,哭了起来。
我没有想到自己怎么会当着别人的面痛哭流涕起来,直到踱着方步的恩肖在我面前站住,瞪着眼朝我看着,流露出一种如梦方醒的惊讶。趁他恢复注意力的当儿,我大声嚷道:
“我走路走累了,我要睡觉去了!女仆在哪儿?要是她不肯上我这儿来,就带我到她那儿去吧!”
“我们家没有女仆,”他回答说,“你得自己伺候自己了!”
“那么我该睡在哪儿呢?”我抽泣着。我已经顾不上体面了——疲劳和狼狈已把我压倒。
“约瑟夫会领你去希思克利夫的卧室,”他说,“把那门打开,他就在里面。”
我正想照他的话去做,可他突然又喊住了我,用最奇怪的腔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