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之前,他们还把门闩上了。尽管动作很轻,我和弟弟仍然听到了,插销像老鼠那样“吱吱”叫唤了几声。门闩上了,意味着,如果有事麻烦他们,我们得先敲门,不能像往常那样随便。我和弟弟不过是门上多余的插销。隔着门,母亲冲我们吆喝,让我和弟弟到地里给猪扯点猪草回来。这么热的天,他们让我们去地里扯猪草,存心要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呢!
父母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能把儿女们冲得远远的。不过,我和弟弟打心眼里高兴,高兴得恨不得手舞足蹈,因为我们终于自由了。虽然,自由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扯猪草对我们来说,仅仅是小菜一碟。
“午睡不过是个障眼法,说不定他们在卧室里干别的事情。”弟弟鬼头鬼脑地跟我说,说话的同时,还朝我挤了挤眼睛。
刘家院子空荡荡的,燥热把一切都收拢了,夹在它的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