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在《玉楼春》词中,以一个“思念者”的角色写道:“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故依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烬。”可谓闺中女性愁苦生涯的真实写照。林景熙也在《商妇吟》中写道:“良人沧海上,孤帆渺何之?十年音信隔,安否不得知。”正是由于频繁的征战或者其他经商、宦游等原因,造成了非常普遍的闺中怨妇现象;又因为等待自己的丈夫,不少怨妇便长年累月地守望在自己的家门或村前。于是,更产生了一个又一个“望夫石”“望夫山”的故事。“君行断音信,妾恨无终极。坚诚不磨灭,化作山上石……妾身为石良不惜,君心为石哪可得?”陈造的《望夫山》一诗,就是古代“望夫山”故事的一次艺术演绎。
相对而言,在宋代诗人笔下涉及闺房女性而没有直接表现闺怨的作品是较少的。如元淮的《春闺》:“杏花零落燕泥香,闲立东风看夕阳。倒把凤翘搔鬓影,一双蝴蝶过东墙。”在一片“杏花零落”的“燕泥香”中,一位“闲立东风看夕阳”的少妇,正把一支凤钗倒拿在手中烦闷地搔弄着鬓发,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一双蝴蝶过东墙”。当然,这位少妇并不是真正的没事“无聊”,而是长期情锁深闺之中的“无奈”,是那个社会大多数少妇闺中怨愤的另一种形式反映。这正如聂胜琼在《鹧鸪天·别情》中写的:“有谁知我此时情?枕前泪共阶前雨,隔个窗儿滴到明。”李清照在《声声慢》中写道:“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更把这种闺愁表现提高到了一个新的艺术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