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因为这种半推半就,她才一步步地,每况愈下。最后阴天拖粮草,越拖越重,小挣扎变成了大爆发。
私人门诊的日子很悠闲。只有郭大夫和另外一个护士小王。郭大夫的侄子是简昊父母的干儿子,熟人熟事,想必也交代过。内间的病人刚刚换了一瓶新水,他们三人在外间闲谈。
“老简两口子就是这个特性,热心。”郭大夫说。
“热心也要看什么人啊。我三舅要买一台机子,他一分钱也没让。”小王低着头剪指甲,像是和郭大夫唱双簧。
柳叶低着头,看见角落里一盆不知名的绿草,蓊郁,仿佛一把能掐出很多汁水淋淋的故事来。房间里静静的,日光落在门口,外面是街市上忽密忽疏的人影。
郭大夫见她不说话,更进了一步:“他们到现在还没给简昊找差事呢,倒先紧着你。”
柳叶听着不顺耳,说:“是他自己好逸恶劳不想上班。”
“你不劝他?”
“哪儿轮得到我来劝了。”
午间郭大夫回家吃,她和小王在对面餐馆买了点菜带回来吃。原来是简昊给她送饭的,送了一周不送了,想是他母亲怕这样会纵惯得她拿大。可是简昊中午一般还是会来一趟的,不然他们远路迢迢地把她弄到塘安上班就失去了意义——不就是为了方便他们相处么。